也是一篇瞎写的散文 [复制链接]

今日的西安，日照特别的足，我坐在旺座二十七层靠窗的一个工位上。阳光透过玻璃，像渣土车倾泄渣土一样倾泻到身上，整个上午都处于这样密实的温暖里。那是种让人懒洋洋的暖，那样的暖让人想起以前。想起以前冬日在门前晒太阳，尚年轻的母亲捉乡村校舍里寄居在头上的虱子……

最近常常沉湎于这种怀旧的情绪里，朋友们仿佛也因为我的怀旧而怀旧起来。只是因为未来没什么可期待？未来不过市把当下，又放到未来的某个时段、空间而已。回到西安后，都是这样重复度日，现在却真是虚度。

中午，和两个同事一起吃饭。从楼上下到楼下，就像是从山脚走到山顶一样，出了大厅门，冷飕飕的风就往衣服里灌，仿佛把我们都当是干瘪的塑料袋。走的远一些，太阳才重新光临在我们身上，才稍稍觉得有了些暖意。我们边走边聊，说一些稀疏的话。最后在一家湘菜馆坐下，点了一份开胃鱼头，一份酸辣土豆丝，一份小炒*牛肉，一份尖椒皮蛋。

开胃鱼头是每次必点的菜，虽说拢共来了三次，但它的经济、美味折服了每一个客人。每每我都要下两碗米饭，把鱼头用嘴拆解成一件件兵器堆在小碗里，有“刀”、“钩”、“斧”之类，舌和口腔就像是打铁的锤和冶金的炉。吃鱼需要耐心，吃鱼头更要，否则很容易划破舌头或口腔，我的耐心多是从一个喜欢吃鱼的老婆那里养成。

我喜欢做鱼，而且我还做的不错。我在写给独孤长沙的一首诗里，写到”草鲈之思里则有两手艺“，是说草鱼和鲈鱼的做法不同，每每在鱼档总是想当日要用哪一个手艺。这里的“草鲈之思”脱胎于“莼鲈之思”，在这里意思就全变了，有时候写诗就是喜欢这样“故为今用”。鲈鱼我大多用来清蒸，清蒸鱼应是我最早学的一道鱼菜。因为我老婆爱吃鱼，我们在南京最初的那一段日子，过得拮据，我们常常做清蒸鲫鱼。而草鱼是在我买了房子之后，才开始处理的一类鱼，硕大的草鱼需要一个稳定、宽敞的厨房，以前那种租住的屋子里不适合烹饪这类大鱼。现在每每买草鱼，都是往鱼档里最大了的买，越大越肥美越好吃嘛。

一般人会让摊主杀好、片好，我只是要摊主简单的处理、洗净，我享受“解鱼”的快乐。“解鱼”之前，得把厨刀磨得再利一些，从鳃盖下面三指的地方斩断鱼头和鱼身的联系，再从鱼尾往上大概一扎稍宽一点的地方，斩下的这段刚好可以做个红烧鱼尾。然后借着抹布稳住鱼身，从背部贴着脊骨一刀而下，如此两刀，脊骨就被完整的取出来。接着取鱼的“排骨”，片鱼身的肉，我会片得稍厚一些，这样做出来的酸菜鱼，还能整片的夹进碗里。鱼的“排骨”斩断，用豆豉、生抽、耗油等腌一下，可以和煎炸的豆腐块一起做个砂锅焖鱼排。人多的话，可以一鱼四吃，就有鱼头豆腐汤、酸菜鱼、红烧鱼尾、砂锅焖鱼排四个菜，人少的话就只吃个酸菜鱼，其他的都冻起来，后面陆续吃。

酸辣土豆丝也不错，下饭的很，我在家很少做。这里有一个反转，以前在南京的时候，都不点这类菜，因为平时做的多的是这类菜；现在生活好些了之后，土豆丝这些菜家里不常做，反而到菜馆里点来吃。但我算下来，也不便宜，一颗土豆和几十粒干红辣椒段儿，卖到12元一盘，但这也是菜谱里最便宜的一类菜。要是我一人来吃，单单点个酸辣土豆丝就行，下两碗米饭，一个午餐也不过十四五块。有次晚饭带老婆来，老婆说你看这土豆丝切的真好。我就呛她，这哪里是切的，但凡人切的就切不出来这种千篇一律。

小炒*牛肉，是一个女同事点的，她也是我试用期内的带教导师，而我最近也到了转正答辩的时候。牛肉切的很碎粒，不方便用筷子，只能用勺子和辣椒粒挖着一起吃，对我来说是比较辣的一个菜。后面这个菜，是唯一没能光盘的一个。

尖椒皮蛋，是个凉菜，一个甘肃的男同事点的。菜上来的时候，心里想着这是个下酒菜呐，可我们只是喝白开水。以前在南京，和小慧、张俊、兰童他们喝酒，经常会点这个菜。回到西安后，很少在外面吃饭，也很少和朋友一起喝酒了。这个菜，也基本消失在我的菜单里。

饭间交流着些对公司、对职业发展的一些看法，草草的吃完了饭，花了有四十分钟。出了饭店的门，又是一阵冷风往衣服里灌，只是这次我们稍稍饱满了一些，风灌的不多。从望庭国际的楼下经过的时候，抬头看到了特别特别蓝的天。蓝得人觉得那是手机里调出来的颜色，不是真的。一些建筑的轮廓也清晰、方正，从这边看旺座，旺座也不是以往那个不起眼的稍有些陈旧的建筑了。墙面和玻璃都吸收了些天色，空气又冷峻的格外透明，可惜我只是看了几眼，只留下些匆匆的感观。如果无所事事，如果一个人，我会拍照？会多看一会儿？又有什么用呢，我可怜的表达能力，对于这种“脱出于日常的闪现之美”，也只能是无能为力。

我回到租住的一开间里，和上被子睡了一会儿午觉。醒来，再回到二十七楼的工位上，太阳已经照射不到这里了。

*这两天没有写诗，所以无诗可附。